說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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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走就走
這頓飯吃的極其艱難，雪梅跟小姐回院後大氣都不敢吭一聲，她看姚枝一回來就坐在桌案前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今日天氣很好，夜晚月明星稀，姚枝看著深藍色的天空，心中很是平靜。
其實她決定要去江城並不算沖動行事，在此事之前姚枝便有過回去一趟的想法，與其說是她對那位將自己帶大的阿錦十分好奇，不如說原身其實一直都懷念著那個在江城的小村落。
每當聽別人提起那裏姚枝心中都有一股暖意流出。
並且婚約這種事，她一個人反對是沒有效果的，更何況聽爹娘的說法，穆家也是對她有恩情在，姚枝又怎麽能到人家那無理取鬧。
這次去的目的其實是先與穆言見一面，看看他的態度，如果有他從中幫襯事情應該不會鬧的太僵。
姚枝不禁回想起之前幾次與穆言見面的場景，雖說他不茍言笑，但人感覺還不錯。
想到這裏姚枝立馬起身準備收拾一下行囊，見小姐已經開始翻箱倒櫃，雪梅忍不住問道：“小姐，你真的要去江城？”
“當然。”
“我看穆公子人也挺好，長得還英俊……”
“雪梅。”姚枝聽到後無奈一笑，合著自家丫鬟還想撮合撮合他們。
“穆公子確實很好，只是你家小姐不想嫁人。”
雪梅聽到後感覺很奇怪：“世上女子都是要嫁人的……”
“我們雪梅這是想嫁了？”
一聽小姐這樣講，雪梅可急了，連忙站到姚枝面前說道：“雪梅當然不嫁，雪梅要一直跟在小姐身邊。”
姚枝聽到後莞爾一笑，雪梅見狀也似懂非懂地樂了起來。
算了，什麽事都隨著小姐來吧。
她是這樣想的。
……
次日一大早，姚枝就去了霽月臺，本想等夏臻來後跟她商榷一下自己不在後這段時間的安排，沒想到剛進雅間就看到她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
夏臻見有人進來，揉著眼睛爬了起來。
姚枝忍不住吐槽：“大小姐夜不歸宿，夏家還真是放縱你啊。”
不過夏臻什麽脾氣相信太師府的人都知道，就這麽一個大小姐，她爹娘也不會說她一句重話。
鳥兒在外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夏臻皺著眉頭聽姚枝快速地講完她的計劃。
“等你回來我的劇本也就寫完了，到時候有你忙的。”
她並沒有多說什麽。
處理完霽月臺的一些瑣事後，姚枝又去了一趟楠姨那裏，阿花比前幾天來更有精神了一點，只不過還是不肯說話，晚上總是做噩夢。
聽楠姨說熱痛癥的後遺癥有許多，頻繁地做噩夢便是其一。
姚枝跟楠姨講了自己要去江城辦些事，同時還問了問沈逸青的那邊怎麽樣了，可是楠姨卻說他不曾回來過。
難道沈逸青真的只是特意回來給他送個禮物？
雖然不解，但姚枝也不糾結，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後就跟娘親把要去江城的事情仔仔細細商討了一遍，姜箐也知道攔不住，能做到的也只有幫她順利抵達。
出發的前一天，姚枝將娘親給她的糕點裝進行囊裏，起身後看向了沒有關上的門扇。
“別在外面站著了。”
她話音剛落姚天遲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只見他一臉不悅道：“阿枝，你真要去的那麽急？”
“別擔心，兄長……”姚枝拍了拍姚天遲的肩膀，剛想說幾句話手就被他躲開。
“再過個十來天我就清閑了，兄長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姚枝聽後輕輕一笑，姚天遲哪有這麽多時間可以跟她一起，眼下正處於招兵的時候，可萬萬不能離開。
她自己的事還是要自己處理的，想到這裏姚枝滿臉笑容地看向兄長：“娘親說駕車的侍從是個高手，讓我遇到事情跟他講就好。”
“我自然知道他厲害，可是你是我小妹。”
“去江城的路足足要個三天，聽娘親說你來的時候就遇到了危險，這一去一回要是再有什麽閃失怎麽辦。”
姚天遲越想越擔心，聲音也越來越大，看著兄長這副樣子，姚枝內心十分感動。
不過去趟江城在她看來著實不是什麽大事，女孩眼睛滴溜一轉，自信滿滿地說：“我可是跟裕國最英勇的兩位將軍學了點武功，有事我跑得飛快。”
聽到小妹這毫不嚴肅的回答，倒是把姚天遲逗笑了一瞬。
“我說不過你。”他拍了拍姚枝的肩頭，輕輕嘆了口氣。
“我在長臨等你回來。”
“好。”
……
早上的陽光驅散了涼意，姚枝緩緩推開門扇，地面濕漉漉的，剛剛盛開的花兒此時也被雨水打落在地面，清新的鮮草味湧入鼻間。
“到了江城如果有什麽難處，就拿這個給當地的衙門看。”
姜箐見女兒拿著行囊出來，便將懷中的玉佩交到了她手中，那玉佩冰冰涼涼，雕刻精致，姚枝點了點頭，將它收好後便輕輕環抱住娘親。
姜箐在她耳邊嘮叨了許久，餓了可以打開箱子拿果幹墊肚子，冷了就多穿件衣服……
也許是因為娘親在之前特意去寺廟求佛祖保佑平安，姚枝覺得這次回江城的路上格外順利，第二日傍晚，她們住進了一家還算幹凈的客棧。
駕車的人名叫孫笠，是為不愛講話的大叔，臉上有兩道疤痕，還隨身帶著兩把寶劍，看起來格外靠譜。
從馬車上下來，姚枝向前方望過去，不遠處有兩條分岔路。
“這路都是去哪裏的？”姚枝有些好奇。
“小姐，一條是去江城。”
“另一條路途徑香麗和祁河，最終通往行陽。”正牽著馬的孫笠看了一眼，立即回答。
“行陽。”聽到這個名字姚枝不由的跟著念了一遍，路上的幾棵樹像是沒熬過這個冬日，依舊枯萎地站在那裏。
“小姐，我們快進去吧。”雪梅提起行囊後就帶著姚枝往裏走，店內彌漫著飯香，店小二見幾位身著不凡，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迎了過來。
安頓好後姚枝立刻到了一樓準備吃飯，舟車勞頓，幾人已經饑腸轆轆。
“小二，你們招牌的面來三碗。”
“好嘞。”
面上的很快，小二剛將贈送的小菜擺到桌上，一轉身就撞到了路過的一位大漢。
“長沒長眼？”那人大喊一聲，嚇得小二連連道歉：“客官，都是小的錯了。”
“滾。”
“是是是。”
姚枝之前只顧著跟雪梅說話，也沒怎麽註意身邊情況，直到那人開始大吼大叫，姚枝才將頭擡了起來。
只見被撞的人身材魁梧，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白色面具，面具遮住上半張臉，看不太清表情。
“小姐，他們一桌人都帶著面具，看起來不像好人。”雪梅握緊腰間的匕首，緊緊地盯著他們看。
“按你這麽說孫叔也不像好人。”姚枝嘻嘻哈哈的給她揉了揉肩，示意她放輕松點。
孫笠聽到後神色一頓，隨後靦腆一笑，好像被誇獎了一樣。
看來很享受壞人這個設定。
安撫了一下雪梅，姚枝又偷著瞟了他們幾眼，那些人看起來都會些武功，吃飯的速度很快，確實不是尋常人。
而他們臉上的白色面具從未摘過，姚枝盯了一會兒，猛然想起曾經沈逸青跟她說過的一件事。
刺殺李將軍的就是一群戴著白色面具的人！
難道他們是一夥人？
雖說心中懷疑，但姚枝也不可能上前追問，只得將此事壓在心中，伺機而動。
夜晚降臨，雪梅正在隔壁床上熟睡，均勻的呼吸聲聽起來令人格外安心，姚枝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看向遠方的樹林，心中莫名舒暢，這兩天坐車她並沒有感覺有多累，反而路上的風景令她十分愉悅，她覺得自己也許就是喜歡自由，喜歡四處游蕩。
正當她對著遠處發呆時，一個細小的“吱呀”聲響起，客棧的門扇被人打了開來，姚枝往下一看，那白色的面具在黑夜中極其顯眼。
女孩心中一驚，瞬間壓下身子，以防自己被他們看到。
“教主何時從長臨回去。”
“就在這幾日了，最近那邊不知犯了什麽病，發瘋似的派人過來，那個快死光了的青雲宗還摻了一腳，副使重傷後竟被朝廷的人捕了。”
“咱們教主是什麽人，黑面副使肯定沒事。”
他們邊走邊說，姚枝只隱隱約約聽了個大概。
不過這些人既然提到了長臨，那李將軍遇到的那群人就極有可能是他們。
畢竟誰會帶著白色面具到處轉悠啊，這夥人還真是高調。
姚枝原以為刺殺李岳的是長臨城的什麽組織，現在看起來他們的手伸的還挺長，這麽偏遠的地方竟然都能遇到。
幾個面具人一邊說話一邊牽出了馬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騎著馬離開了客棧，姚枝站在窗前，借著月光看清了他們的去處。
是行陽的方向。
一夜未眠，早上姚枝坐在桌案旁等著小二上菜，見他不算太忙便扔過去了幾文錢：“昨日與我們一起住店的那幾個面具人是什麽來歷？”
小二點頭哈腰地接過銀錢，樂呵呵地說：“別提了，他們從行陽來的，住店都不給銀兩，我們這邊做生意的百姓也不敢反抗。”
“他們經常來？”
“是啊，好像還是什麽教裏的。”
“哦？”
“具體叫啥我忘了不過聽說他們有個派級，靠上的戴著紅色面具，靠下的是白色，這再往上啊……就是羊頭面具！”
“羊頭面具……”聽到這個姚枝不由的握緊了手中的瓷杯，沒想到自己先前一直在意的事還能在這兒找到答案。
看來昨日那群人就是將行陽變成煉獄的罪魁禍首，並且他們如今不止在這周邊活動，甚至長臨都有他們的人，而且這些人與李將軍是敵對方。
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不過仔細想想，張三飯店裏的那個夥計看到的羊頭面具如果是真的，那麽朝廷應該早已介入此事，
既然皇上已經在暗中處理，那這些人應該掀不起什麽風浪，能把最初動亂的裕國發展成如今模樣，他們的皇帝姜晏可不是那麽好惹的。
姚枝也沒心思管這些，只想著先去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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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吃的極其艱難，雪梅跟小姐回院後大氣都不敢吭一聲，她看姚枝一回來就坐在桌案前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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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決定要去江城並不算沖動行事，在此事之前姚枝便有過回去一趟的想法，與其說是她對那位將自己帶大的阿錦十分好奇，不如說原身其實一直都懷念著那個在江城的小村落。
每當聽別人提起那裏姚枝心中都有一股暖意流出。
並且婚約這種事，她一個人反對是沒有效果的，更何況聽爹娘的說法，穆家也是對她有恩情在，姚枝又怎麽能到人家那無理取鬧。
這次去的目的其實是先與穆言見一面，看看他的態度，如果有他從中幫襯事情應該不會鬧的太僵。
姚枝不禁回想起之前幾次與穆言見面的場景，雖說他不茍言笑，但人感覺還不錯。
想到這裏姚枝立馬起身準備收拾一下行囊，見小姐已經開始翻箱倒櫃，雪梅忍不住問道：“小姐，你真的要去江城？”
“當然。”
“我看穆公子人也挺好，長得還英俊……”
“雪梅。”姚枝聽到後無奈一笑，合著自家丫鬟還想撮合撮合他們。
“穆公子確實很好，只是你家小姐不想嫁人。”
雪梅聽到後感覺很奇怪：“世上女子都是要嫁人的……”
“我們雪梅這是想嫁了？”
一聽小姐這樣講，雪梅可急了，連忙站到姚枝面前說道：“雪梅當然不嫁，雪梅要一直跟在小姐身邊。”
姚枝聽到後莞爾一笑，雪梅見狀也似懂非懂地樂了起來。
算了，什麽事都隨著小姐來吧。
她是這樣想的。
……
次日一大早，姚枝就去了霽月臺，本想等夏臻來後跟她商榷一下自己不在後這段時間的安排，沒想到剛進雅間就看到她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
夏臻見有人進來，揉著眼睛爬了起來。
姚枝忍不住吐槽：“大小姐夜不歸宿，夏家還真是放縱你啊。”
不過夏臻什麽脾氣相信太師府的人都知道，就這麽一個大小姐，她爹娘也不會說她一句重話。
鳥兒在外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夏臻皺著眉頭聽姚枝快速地講完她的計劃。
“等你回來我的劇本也就寫完了，到時候有你忙的。”
她並沒有多說什麽。
處理完霽月臺的一些瑣事後，姚枝又去了一趟楠姨那裏，阿花比前幾天來更有精神了一點，只不過還是不肯說話，晚上總是做噩夢。
聽楠姨說熱痛癥的後遺癥有許多，頻繁地做噩夢便是其一。
姚枝跟楠姨講了自己要去江城辦些事，同時還問了問沈逸青的那邊怎麽樣了，可是楠姨卻說他不曾回來過。
難道沈逸青真的只是特意回來給他送個禮物？
雖然不解，但姚枝也不糾結，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後就跟娘親把要去江城的事情仔仔細細商討了一遍，姜箐也知道攔不住，能做到的也只有幫她順利抵達。
出發的前一天，姚枝將娘親給她的糕點裝進行囊裏，起身後看向了沒有關上的門扇。
“別在外面站著了。”
她話音剛落姚天遲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只見他一臉不悅道：“阿枝，你真要去的那麽急？”
“別擔心，兄長……”姚枝拍了拍姚天遲的肩膀，剛想說幾句話手就被他躲開。
“再過個十來天我就清閑了，兄長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姚枝聽後輕輕一笑，姚天遲哪有這麽多時間可以跟她一起，眼下正處於招兵的時候，可萬萬不能離開。
她自己的事還是要自己處理的，想到這裏姚枝滿臉笑容地看向兄長：“娘親說駕車的侍從是個高手，讓我遇到事情跟他講就好。”
“我自然知道他厲害，可是你是我小妹。”
“去江城的路足足要個三天，聽娘親說你來的時候就遇到了危險，這一去一回要是再有什麽閃失怎麽辦。”
姚天遲越想越擔心，聲音也越來越大，看著兄長這副樣子，姚枝內心十分感動。
不過去趟江城在她看來著實不是什麽大事，女孩眼睛滴溜一轉，自信滿滿地說：“我可是跟裕國最英勇的兩位將軍學了點武功，有事我跑得飛快。”
聽到小妹這毫不嚴肅的回答，倒是把姚天遲逗笑了一瞬。
“我說不過你。”他拍了拍姚枝的肩頭，輕輕嘆了口氣。
“我在長臨等你回來。”
“好。”
……
早上的陽光驅散了涼意，姚枝緩緩推開門扇，地面濕漉漉的，剛剛盛開的花兒此時也被雨水打落在地面，清新的鮮草味湧入鼻間。
“到了江城如果有什麽難處，就拿這個給當地的衙門看。”
姜箐見女兒拿著行囊出來，便將懷中的玉佩交到了她手中，那玉佩冰冰涼涼，雕刻精致，姚枝點了點頭，將它收好後便輕輕環抱住娘親。
姜箐在她耳邊嘮叨了許久，餓了可以打開箱子拿果幹墊肚子，冷了就多穿件衣服……
也許是因為娘親在之前特意去寺廟求佛祖保佑平安，姚枝覺得這次回江城的路上格外順利，第二日傍晚，她們住進了一家還算幹凈的客棧。
駕車的人名叫孫笠，是為不愛講話的大叔，臉上有兩道疤痕，還隨身帶著兩把寶劍，看起來格外靠譜。
從馬車上下來，姚枝向前方望過去，不遠處有兩條分岔路。
“這路都是去哪裏的？”姚枝有些好奇。
“小姐，一條是去江城。”
“另一條路途徑香麗和祁河，最終通往行陽。”正牽著馬的孫笠看了一眼，立即回答。
“行陽。”聽到這個名字姚枝不由的跟著念了一遍，路上的幾棵樹像是沒熬過這個冬日，依舊枯萎地站在那裏。
“小姐，我們快進去吧。”雪梅提起行囊後就帶著姚枝往裏走，店內彌漫著飯香，店小二見幾位身著不凡，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迎了過來。
安頓好後姚枝立刻到了一樓準備吃飯，舟車勞頓，幾人已經饑腸轆轆。
“小二，你們招牌的面來三碗。”
“好嘞。”
面上的很快，小二剛將贈送的小菜擺到桌上，一轉身就撞到了路過的一位大漢。
“長沒長眼？”那人大喊一聲，嚇得小二連連道歉：“客官，都是小的錯了。”
“滾。”
“是是是。”
姚枝之前只顧著跟雪梅說話，也沒怎麽註意身邊情況，直到那人開始大吼大叫，姚枝才將頭擡了起來。
只見被撞的人身材魁梧，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白色面具，面具遮住上半張臉，看不太清表情。
“小姐，他們一桌人都帶著面具，看起來不像好人。”雪梅握緊腰間的匕首，緊緊地盯著他們看。
“按你這麽說孫叔也不像好人。”姚枝嘻嘻哈哈的給她揉了揉肩，示意她放輕松點。
孫笠聽到後神色一頓，隨後靦腆一笑，好像被誇獎了一樣。
看來很享受壞人這個設定。
安撫了一下雪梅，姚枝又偷著瞟了他們幾眼，那些人看起來都會些武功，吃飯的速度很快，確實不是尋常人。
而他們臉上的白色面具從未摘過，姚枝盯了一會兒，猛然想起曾經沈逸青跟她說過的一件事。
刺殺李將軍的就是一群戴著白色面具的人！
難道他們是一夥人？
雖說心中懷疑，但姚枝也不可能上前追問，只得將此事壓在心中，伺機而動。
夜晚降臨，雪梅正在隔壁床上熟睡，均勻的呼吸聲聽起來令人格外安心，姚枝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看向遠方的樹林，心中莫名舒暢，這兩天坐車她並沒有感覺有多累，反而路上的風景令她十分愉悅，她覺得自己也許就是喜歡自由，喜歡四處游蕩。
正當她對著遠處發呆時，一個細小的“吱呀”聲響起，客棧的門扇被人打了開來，姚枝往下一看，那白色的面具在黑夜中極其顯眼。
女孩心中一驚，瞬間壓下身子，以防自己被他們看到。
“教主何時從長臨回去。”
“就在這幾日了，最近那邊不知犯了什麽病，發瘋似的派人過來，那個快死光了的青雲宗還摻了一腳，副使重傷後竟被朝廷的人捕了。”
“咱們教主是什麽人，黑面副使肯定沒事。”
他們邊走邊說，姚枝只隱隱約約聽了個大概。
不過這些人既然提到了長臨，那李將軍遇到的那群人就極有可能是他們。
畢竟誰會帶著白色面具到處轉悠啊，這夥人還真是高調。
姚枝原以為刺殺李岳的是長臨城的什麽組織，現在看起來他們的手伸的還挺長，這麽偏遠的地方竟然都能遇到。
幾個面具人一邊說話一邊牽出了馬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騎著馬離開了客棧，姚枝站在窗前，借著月光看清了他們的去處。
是行陽的方向。
一夜未眠，早上姚枝坐在桌案旁等著小二上菜，見他不算太忙便扔過去了幾文錢：“昨日與我們一起住店的那幾個面具人是什麽來歷？”
小二點頭哈腰地接過銀錢，樂呵呵地說：“別提了，他們從行陽來的，住店都不給銀兩，我們這邊做生意的百姓也不敢反抗。”
“他們經常來？”
“是啊，好像還是什麽教裏的。”
“哦？”
“具體叫啥我忘了不過聽說他們有個派級，靠上的戴著紅色面具，靠下的是白色，這再往上啊……就是羊頭面具！”
“羊頭面具……”聽到這個姚枝不由的握緊了手中的瓷杯，沒想到自己先前一直在意的事還能在這兒找到答案。
看來昨日那群人就是將行陽變成煉獄的罪魁禍首，並且他們如今不止在這周邊活動，甚至長臨都有他們的人，而且這些人與李將軍是敵對方。
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不過仔細想想，張三飯店裏的那個夥計看到的羊頭面具如果是真的，那麽朝廷應該早已介入此事，
既然皇上已經在暗中處理，那這些人應該掀不起什麽風浪，能把最初動亂的裕國發展成如今模樣，他們的皇帝姜晏可不是那麽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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